蒼羽夜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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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們回來了。」大門被牽著手的孩子打開，稚嫩的嗓音充滿朝氣。

打開門，少年看見兩個孩子原本笑嘻嘻的臉瞬間垮下來，兩個孩子長的幾乎一模一樣，像同個模子刻出來的，都擁有一頭黑亮柔軟的頭髮和一雙像藍寶石的雙眼。

少年揮揮手，兩個孩子的眼睛明明就看著他的方向，但好像都看不到他。

「晴空，別難過嘛，爸爸媽媽他們為了我們才會在外面工作那麼久，我們就好好處理好自己，不要讓他們擔心。」看見身邊的人一臉想哭的樣子，其中一個小孩勉強勾起笑容，轉身摸摸對方的頭。

「那晴海你要陪我玩嗎？」名叫晴空的男孩嘟著嘴問。

「嗯！但是要先把作業寫完喔！」晴海跟他拉勾，「你今天想要做什麼？」

「我想聽海你彈琴！我想把海你彈琴的樣子畫下來！」舉起一隻手，晴空像乖寶寶回答老師問題一樣，逗的晴海笑了起來。

「好！」

「海！你看！」晴空拿著一張紙衝進晴海的房間，悠揚的琴聲漸漸停了下來。

「怎麼了？」晴海接過晴空遞給給他的紙，「全市國一美術第一？好強！」

「嘿嘿！」晴空搔搔頭，一屁股坐在晴海旁邊，「你曲子寫完了嗎？」

「嗯！你要聽嗎？」晴海微微一笑，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快的舞動，晴空閉起眼，聽著那首為了他而寫的歌。

輕輕啟唇，他跟著琴聲哼出旋律。

活潑的節奏突然慢了下來，晴海輕輕靠在晴空身上，「空，我問你，男生穿女裝很奇怪嗎？」

「不會啊，不是文化季常常都有人穿嗎？」晴空疑惑的偏頭。

「那如果，」晴海頓了一下，「是喜歡呢？連化妝都很喜歡呢？」

「怎麼了？」察覺到晴海的聲音有些顫抖，晴空小心翼翼的問。

琴聲嘎然而止。

「我好喜歡穿那種輕飄飄、可愛的衣服，我喜歡用各種顏色來妝扮自己……可是，這不是一個男孩子該有的感覺對吧？」低著頭，僅僅國一的嬌小身軀顫抖著。

晴空訝異的看著他，然後……

「怎麼會！」晴空大喊，晴海被他突然的音量嚇的瞪大眼回頭看著他，「喜歡有什麼不對！為什麼男生就不行？又沒有錯！」

「海你很溫柔、很堅強、明明是雙胞胎卻因為比我早出來就都把哥哥的責任都往身上攬！能夠作曲、可以陪我玩、成績也很好 ！」

「呃…空……」

「不管你喜歡什麼，你都還是晴海啊！你都還是我哥哥啊！」晴空一把抱住晴海，「你喜歡就好，有什麼關係？」

「空……」晴海愣了一下，臉頰染上淡淡的粉紅色，伸手回抱住晴空，「謝謝你。」

「怎麼了？你怎麼會突然發現自己喜歡女裝？」晴空鬆開手，「上次文化季？」

「算是吧，之前就有興趣也偷偷玩過化妝。」綻放出笑容，晴海有些羞澀的說，「後來同學把衣服當作紀念給我們，我還自己偷偷去買了假髮呢！你要看嗎？」

「可以嗎？」晴空開心的拍手，「要！」

「那等我一下吧。」晴海摸摸弟弟的頭，然後走進小房間內，不一會就走出一位黑髮藍眼、身材高挑的美女。

晴空整個人呆住了。

少年怔怔的看著剛剛從他眼前落下的「女生」。

「哇……我原本想說海你文化季那時後的愛麗絲就已經夠驚豔了，沒想到你又再次讓我看呆了。」晴空走到晴海身邊，捏捏他的臉頰，比起文化季那時，現在的妝容更完美了，幾乎看不出他其實是男生。

「謝謝！」晴海輕輕鞠躬，大眼眨啊眨，「會很奇怪嗎？」

「不會！海你超正的！」晴空拿出手機拍了一張，「我的雙胞胎『姐姐』好漂亮啊！」

「哈哈！」晴海被晴空逗的笑了起來。

「……晴海，你在做什麼？」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，然後高跟鞋叩叩叩的聲音敲擊著地板，擦著甜膩香水的母親走上前，一巴掌就揮了過去。

清脆的聲響讓晴海和晴空都嚇了一跳。

「你一個男孩子在幹什麼！穿什麼裙子！」母親用力的推了晴海一下，害他重重跌落在地，「噁心死了！」

「唔……」晴海瞪大了眼，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母親。

「我生的是男生，不是個娘娘腔。」母親由上而下冷冷的看著晴海，「我沒有你這個兒子！」

晴海抬頭看著母親，眼底是心碎和心死的絕望。

少年捂住疼痛不已的後腦，憤怒的看著那個女人轉身甩門離去。

空氣沉默了很久。

「海……」晴空看著自己哥哥的側臉，臉上滿是擔憂。

「……」晴海捂著剛剛被打、現在一片通紅的臉頰，低著頭不發一語。

「媽媽剛剛可能太激動了……海你不要把媽媽的話放在心上……」

「……空，」海抬起頭，臉上沒有淚痕淚水，卻讓少年看得難過，「沒事，讓我靜一靜好嗎？」

「嗯……」晴空猶豫了一下，然後離開了房間。

晴海將假髮輕輕拿下，然後褪下衣服，赤裸的站在鋼琴前，修長的手指撫過黑白琴鍵，一滴眼淚啪噠的滴落在上面。

「海～」晴空穿著休閒的便服，帥氣的外表和氣質讓路上許多人都看著他，「讓你久等了。」

「不會。」穿著格子裙扮女裝的晴海伸手勾住晴空的手臂，「還好你終於來了，剛剛一直有人來搭訕我，好無奈。」

「那是因為海你太正啦！」晴空自豪地說，「我的『女朋友』～」

「是姐姐。」晴海一個肘擊打的晴空悶哼了一聲，「接下來要去哪？」

「我想想……」

一輛黑色禮車突然停在他們旁邊。

晴海跟晴空互看一眼，然後轉身準備走人。

車窗搖了下來。

「晴空，你旁邊的女孩子是誰啊？」一個他們熟悉又陌生的人對著他們喊著。

兩人不是很情願地轉過身。

「爸爸。」

「咦？你是……」他們的父親瞪大眼睛指著晴海，「晴海？」

「是。」晴海微微欠身。

車上的女人附在父親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，然後父親點點頭，「你們，跟我們走吧。」

父親帶著他們去買衣服、吃好吃的，還讓他們選了各自想要的禮物。

平凡的像一般家庭，但晴海總感覺父親看他們的眼神沒有那麼簡單。

彷彿是個正等待狩獵的獵豹。

吃完飯後，玩了一天的晴空早早睡下，而晴海等到晴空睡了後，悄悄從被窩爬起，拿出剛剛父親偷偷塞在他杯子下的紙條。

換好衣服，他猶豫地走到父親房前，然後伸手敲了敲。

「門沒鎖。」

父親的聲音傳出來，猶豫了一下，他還是推開門走進去。

「海，過來。」半敞開的浴袍，「父親」坐在床上對他伸出手，身後來躺著一位全身赤裸、已經昏睡過去的女人和一位倚著枕頭半坐著的妖媚男子。

晴海忍不住顫抖，雙手緊緊抓住裙子下襬。

「就是這個孩子嗎？」妖媚的男子姿態撩人的環上父親的脖子，狐狸般的雙眼愉快地瞇起，「欸～挺不錯的嘛！」

「還有一個在隔壁睡覺呢。」父親側臉輕吻了一下男子，「如何？價格不錯吧？」

「當然！」男子下床走到晴海面前，抬起他的下巴，「好好調教一下會是個好商品的。」

敞開的襯衫上露出有著一點一點紅的雪白身軀，晴海難為情的別過臉。

「……請……」低著頭，晴海低聲說著，「請……不要賣掉空……」

「嗯？」男子愣了一下，「空？」

「爸爸。」晴海看向坐在床上的「父親」，「請不要……不要把空也賣掉……求求你……」

「呵。」父親輕笑了一聲，「把他帶來。」

「是。」男子輕鬆的一把將晴海抱起，然後丟到床上，拿起一旁的繩子將他的手腕綁住。

晴海的眼中透出恐懼。

父親不是要賣掉他嗎……？

難、難道！他們口中的賣掉是……

父親俯視著他，然後一把扯開他的衣服。

「不、不要！咳……咳咳！」

晴海忍不住掙扎，卻被男子押著強迫灌下一杯東西。

兩人的眼裡透出情慾。

「你這裡的隔音不是很好，你不想被隔壁的晴空聽到對吧？」「父親」將他的手壓在頭頂上，另一手沿著大腿伸進他的裙子。

男子從櫃子裡拿出一罐東西，打開後倒在手上。

晴海咬住下唇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，淚水在眼眶打轉。

「我會溫柔的對你的。」「父親」勾起笑容，將他身上的衣物剝下。

淚水滑落他的臉頰。

他看見兩個帶著小丑面具的野獸看著他。

「因為你是我兒子啊。」

夜已深，他的全身都在顫抖，淚水不聽使喚地落在信紙上。晴海坐在房間的書桌前，拿起筆，一劃一劃的寫著，忍受著被凌辱的身體傳來的疼痛。

滴下的淚水暈開的藍色墨水，他連忙擦了擦眼睛。

不可以讓空發現……

將信紙小心翼翼的摺好，連同脖子上的墜飾一起放在旁邊的枕頭、他的位置上，然後低頭在晴空頭上留下一吻。

再見。

關上門，他看見「父親」、男子和看起來還沒睡醒的女人在門外等他。

「哎呀！好可愛！」穿著暴露的女人看見他立刻抱了上來，「我也可以買嗎？」

「你開心就好。」「父親」笑了笑，「要的話，明晚就給妳好了？」

「呀～親愛的你對人家最好了！」女人鬆開手，轉身就是熱情的一吻。

「小心點，你才第一次……裡面就是你弟嗎？」男子扶住差點跌到的他，「滋味應該跟你一樣好吧？」

「我說了，」晴海拍開男子的手，冷冷地看著他，「不准動他。」

男子無畏地舔舔嘴唇，「看你那張嘴還能說多久，小妖精。」

「地獄的生活才要開始呢。」